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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业巨头中国人寿近年来接连被推上风口浪尖,多名员工实名举报公司内部存在系统性造假行为,甚至有员工因拒绝配合造假而遭到强制解约。这究竟是个别现象,还是行业潜规则?让我们深入探讨一下。
2021年2月,中国人寿因为两位女员工的实名举报成为舆论焦点。一位是来自黑龙江嫩江支公司的张乃丹,她在公司工作了16年,公开举报支公司总经理孙小刚存在多项违规行为[citation:2][citation:6]。
几乎在同一时间,又从福建传来了类似的声音。供职于中国人寿福建分公司漳州支公司的吴女士爆料,她因没有配合部门经理做虚假保费,于2020年12月28日被强制从营销员系统中剔除[citation:1]。吴女士表示,部门经理辛某聪为了完成有效人力考核,要求员工配合他做自购单,因为她没有配合,就被强制解约了[citation:1]。
从举报内容来看,中国人寿部分支公司采用的造假手段可谓五花八门。
首先是“长险短做”。据报道,嫩江支公司总经理孙某某将长期理财保险产品“包装”成1年定期储蓄产品,欺骗客户购买并承诺高额利息,然后让客户第二年统一退保[citation:2]。通过这种方式,他收取虚假保费1000多万元,套取公司佣金、奖金、绩效等非法所得200多万元[citation:2]。
其次是“虚假增员”。公司从系统中调取客户身份证等个人信息,伪造客户签字,为营销员做经济担保,每年虚假增员最少200多人,套取各项奖金、费用达几百万元[citation:2]。吴女士也证实,她所属的部门在2020年第四季度做了大量保单造假,利用增员政策套取公司人员政策利益——“每增加一个人,就可以获得一定的奖励。而增加的这些人,都是虚假的。”[citation:1]
还有“虚列费用”。孙某某每月伪造客户签字参加公司的客养旅游、产品宣传和各种宴请活动,套取客养费、宣传费,冒领客户礼品,还编造各种支出科目伪造假凭证套钱[citation:2]。
对于那些不愿意配合造假的员工,处境相当艰难。除了前面提到的吴女士因不配合做自购单而被解约,还有其他案例。
前中国人寿安徽省分公司员工王涛向媒体透露,他与同事们曾被迫集资购买本公司保险产品,公司领导甚至以开除作为威胁手段[citation:4]。去年10月,为达成业绩指标,包括王涛在内的主管们被领导强制要求出资购买名为“鑫耀东方”的保险产品,每人需承担约6000元[citation:4]。拒绝参与的员工被踢出工作群,实质上等于被解雇[citation:4]。
北京盈科(昆明)律师事务所的卓家鹏律师分析指出,若保险公司确实以开除威胁员工购买产品,此行为已涉嫌违法,严重时可能触犯强迫交易罪[citation:4]。
面对这些举报,监管机构也作出了一些反应。黑龙江银保监局官网显示,2019年5月和2019年12月,中国人寿嫩江支公司以及相关负责人孙某某分别受到处罚,被罚原因都为虚列费用[citation:2]。公司被罚2次、各被罚10万元,孙某某被罚2次、均被处以2次警告并被罚1万元[citation:2]。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处罚力度与举报涉及的巨额资金相比,确实显得有点微不足道。这也让人怀疑处罚是否真正起到了震慑作用。
中国人寿总公司对此事的回应是:公司高度重视,已成立专门调查组赶赴当地开展全面调查[citation:2]。公司一贯坚持依法合规经营,严格按照国家法律法规及监管规定,开展经营管理活动[citation:2]。如调查发现违规违纪问题,将严肃处理,绝不姑息[citation:2]。
从这些事件来看,一个很自然的问题是:这些造假行为是个别现象还是系统性问题?
从地理分布看,举报来自黑龙江、福建、安徽等不同地区,说明问题可能不是孤立的[citation:1][citation:4]。而且,从网民的发帖内容以及业内人士的态度看,保险业为了保费业绩而“造假”的乱象,在业内并不罕见,平安保险、新浪保险等在评论中均被提及[citation:2]。
此外,这类问题似乎并非昙花一现。到了2024年,仍有关于中国人寿误导客户买超长期限保险的报道出现[citation:4]。2025年9月,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阿拉善监管分局还对中国人寿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一名员工作出行政处罚,因其“使用非车险空白单证加盖业务印章伪造保险单据吸收公众存款”,被禁止十年内进入保险业[citation:5]。
这些问题为何能长期存在?可能的原因有几个方面: * 考核压力过大:管理层为了完成业绩考核指标,不惜采取违规手段; * 违规成本较低:从历史处罚来看,相对于可能获得的利益,违规成本可能不算高; * 内部监管漏洞:公司内部可能缺乏有效的监督机制,或者监督机制未能充分发挥作用; * 行业潜规则:如果行业内普遍存在类似行为,单个公司或员工可能很难独善其身。
中国人寿作为我国历史最悠久的保险公司之一,其实力和底蕴是毋庸置疑的。但这次爆出的问题,表明公司在发展道路上可能确实遇到了一些偏差[citation:3]。
要真正解决这些问题,可能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 * 完善内控体系,建立更有效的内部监督机制; * 改革考核方式,避免过于激进的业绩指标导致违规行为; * 加强企业文化建设,弘扬诚信经营的理念; * 加大违规成本,让违规者付出足够高的代价。
虽然这些措施听起来不错,但实际执行效果如何,还有待观察。毕竟大型企业的转型往往需要时间和决心。
中国人寿员工因拒绝配合造假而被解约的事件,暴露了保险行业可能存在的一些深层次问题。对于普通消费者来说,选择保险产品时还是要保持警惕,仔细了解产品条款,不轻信销售人员的口头承诺。
对于行业来说,或许需要更严格的监管和更透明的运作机制。毕竟保险关系到很多人的切身利益,诚信经营应该是底线而不是高标准。
希望这次事件能够成为保险公司自我反思和改革的契机,真正实现规范化、正义化的发展道路。毕竟,只有诚信经营的企业才能走得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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